第(2/3)页 他在地上拼命扭动:“朱棣!你敢杀我,天下读书人不会放过你!你这是绝文脉!” 那群读书人见状,更是无比震惊。 几个年轻气盛的举子甚至想冲上来拦马,嘴里高喊着“卫道”。 “看来,这孔家的牌坊,立得挺稳。” 朱棡站在台阶高处,手里拿着那本沾血的账本。 “老二,给这帮读书种子看看咱们的‘证物’。这可是不可多得的雅物。” 朱樉大步走出来。 他怀里抱着两个巨大的紫檀木架子。 架子上蒙着半透明的皮,阳光一照,透出一种诡异的粉红色,上面的纹理细腻得不似凡物。 画的是一幅《仕女扑蝶图》,笔触极细,那仕女的裙摆随着风轻轻晃动,好像下一刻就要走出来。 朱樉也没废话,直接把那两盏“美人灯”往那个老儒生面前一怼。 “睁开你的狗眼看看,这是啥!” 老儒生被吓了一跳,下意识往后缩。 但他很快稳住心神,凑近端详。 “这……这画工精湛,皮质细腻,通透如玉。虽是玩物,但也可见孔府雅趣,这也算罪证?”老儒生甚至还想伸手摸一摸那细腻的皮面。 “雅趣?” 朱樉满脸的笑容带着无比残忍。 “朱五!” “在。” “告诉这老东西,这皮子是哪来的,是怎么个‘雅’法。” 朱五走上前。 “这是兖州府王盼弟的皮。” 朱五的声音传遍整个广场。 “去年刚纳进府。孔公爷嫌她做事不利索,说她只有一身皮子还算白净。为了做成最顶级的‘桃夭’,就让人从头顶灌水银,活生生整张剥下来,做了这灯面。” 老儒生伸出去的手僵在半空。 周围那些还在叫嚣的读书人,全部鸦雀无声。 “还有这一张。” 朱五指着另一盏: “那是济宁李木匠的女儿,十三岁。因为李家没钱交租子,抵给孔府的。孔公爷说她还没长开,皮嫩,适合画寒梅图。” “胡……胡说八道!” 地上的孔希学还在喊:“这是污蔑!是栽赃!圣人门第,怎会有这种腌臜之物!这是羊皮!特制的西域羊皮!” 人群里。 招娣手里攥着半袋发霉的米。 她呆呆地看着那盏灯。 她不识字,不懂画,也不懂什么叫“仕女图”。 但她认得那灯笼左下角,有一块小小的弯月形状的红斑。 那年冬天,家里没柴烧,姐姐盼弟把仅剩的一个红薯给她烤,手冻僵了,没拿住火钳,烫了个疤。 姐姐走的那天,摸着她的头说: “招娣,家里交不起粮租,为了爹妈和弟弟,我去圣人老爷家做工。听说那是天下最好的地方,吃得饱,穿得暖。等我攒了钱,就回来给你买白面馍馍,买红头花。” 她一直以为姐姐在享福。 直到管家说出,姐姐被做成肥料。 她才开始反抗。 可是…… 可是她也没想到做成肥料,是这般模样。 “姐……” 招娣松开手里的米袋子。 第(2/3)页